手无策的事还少吗?」
「唉,很多啊。怎样都长不高就是其中一件。」
「哈哈。」
「笑屁啦笑!」寧迋舒笑骂他,说:「我们这样就算忘年之交吧?一千多年跟三十年的?」
兰烁盯着那张巴掌脸疑问:「你三十了?」
「二十八,四捨五入三十岁。怎样?」
一夜畅谈,从喝茶变成饮酒,寧迋舒说想吃下酒菜,兰烁说夜深了不宜进食,于是就这么边聊边喝到寧迋舒睡着。寧迋舒靠在兰烁那堆抱枕上发出轻酣,过了会儿才停止打呼,沉沉睡去。
兰烁就算是和一些朋友往来也往往点到即止,饮食也仅止于浅尝,不会交代自己的过往经歷,这其实是头一次他讲出自己前生的事,如释重负一般,房间里的幽兰馨香更浓了些。
他搁下酒具挪近寧迋舒,看着那张无害的睡顏觉得可爱而轻笑了声,将人横抱起来,移回寧迋舒自己的房间床上。
「晚安。」兰烁站在床畔凝望许久。
宇宙浩瀚,越是瞭解就越不瞭解,他不曾认为自己能懂得更多,反而在充满谜团的雾里冒险、迷失,仗着自己一无所有,没有罣碍,放逐自己。
兰烁活着,却失去得越来越多,不仅是认识的亲友,还有七情六欲,像一棵树茁壮,可是树心被岁月蛀蚀、空洞。今夜跟这人间聊时捕捉到一点特别的情绪,他对活着这件事有了一些真实感,但还是很模糊,也许是酒喝多的缘故吧。
「其实我一点也不懂。」兰烁笑叹,并不急着理清这些思绪,他想,来日方长。
他踱回自己那张大床休息,手撑着脑袋喝着剩下的酒,心想:「因为这样才有趣,而好奇吧。寧迋舒,也是怪人一个。被注射那种药竟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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