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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绍纬隻手把玩信封,前几日快下班时,赵品如小心翼翼将之摆在他的办公桌,只说有人託她代为转交,却不说那人是谁。
这么多年过去,上回醉酒之后,他去打听她的近况,如今心中多少有底,也不知怎么地,就是不敢拆开详读。
他晓得自己不能一味逃避,信封早已拆过,但是数次抽出信纸,始终没有展信的勇气,放了几天才下定决心摊开了打算阅读。
娟秀的字跡,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她,他诧异歷经数载岁月,她似乎全无变化,犹为当年那个样子。
「那时候多谢你了,你是个很好的检察官。」寥寥数字,程绍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敢面对,他原以为会看到更多或更不同的东西,无论内容为何,他会照单全收。
只是这几个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来十几年了,她仍坚信当时所思。
谢什么呢……或许,他辜负了她的谢意。
程绍纬长叹一声,轻轻浅浅的,彷彿未曾有之。
家外头的花园依然那样茂盛,梁贞原以为它们有太过顽强的求生意念,后来想想,大约是李莫諼照料得好。
母亲也才五十多岁,发作的却越发频繁,虽然有人盯着,终究熬不到她出狱,在宅子里割腕自杀了,她的后事由李莫諼全权操办,陆宇多少在旁帮衬,但他粗枝大叶,到底没做成什么,可他等了梁贞这些年头,也算情真意重。
后来他们结婚,婚礼也是李莫諼筹备,其实她有什么不知道呢?幼时不懂也就算了,待到长大,哪还瞧不出父亲、母亲和这「助理」之间的关係,但是那些错综复杂毕竟是上一辈的事,她没有心力,也没有馀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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