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道:“徐夫人唤我垂枝就好。”她将木签搁在桌上,二指抵着签头向冯灿云的方向推了推,“不妨同徐夫人明言,我自幼同祖母研习斗数命理,适才瞧见这签便觉得有些不妥。”
她清了清嗓,放低了声音一本正经道:“敢问徐夫人家中可是有一位执而不化的老者?”
“……”冯灿云眉眼一动,并未接话,算是默认了。
郁棠继续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签文告诉我,您家中的那位老者虽为人正派,然性格却略有些拘泥执犟,且这性子不日还会招惹一些是非。”
她又停了一停,深思熟虑似的颦了颦眼,“最近的一桩是非大概在七日内,您家中的小辈就要因着这老者的缘故受些厄难,不过这厄难倒是不大,徐夫人不必过于忧虑。”
这还是郁棠近几日来研精覃思,从前世的记忆中努力扒拉出来的一件小事,徐松寒不满兵部的陈大人私建雨棚遮挡主道,遂上了两道折子,毫不客气地将陈大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个狠。
徐松寒任职都察院,这本就是人家分内的差事,陈大人无言可对又心有不满,干脆找了几个小厮,将徐纳川私下揍了一顿。
对面的冯灿云徐徐抬了抬眼,唇瓣微抿,是个疑信参半的迟疑神色。
郁棠笑笑,“你我今日相遇便是有缘,我也是看着夫人面善,因此才会多嘴提醒一句。不如这样?七日后的这个时辰,我会再在此处候着夫人,届时那变故若是发生了,夫人便来赴约;若是没有发生,您就当我信口胡言,揭过便可。”
言罢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徐夫人身怀六甲甚是辛劳,还是快快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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