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无其他配饰。尽管容色多了活气,但她神情眉眼见净是半枯不枯的忧郁病态。如是结束,她起身。那平日既照顾她、又看管她的保姆如同雨夜的影子般跟在后头下了楼。
哒、哒。每一下脚步间隔得当,尽可能得体地放轻。
楼下,老爷便坐在那饭桌旁,桌上已然布好了菜。阿泓也坐好了,在孩子专用的高座上。他虽然年幼,但也已经模模糊糊知道饭桌上的礼仪规矩了。一见着母亲,两岁多的小孩儿眼睛一下亮了,那令程清漪感到宽慰,同时又愧疚。开奶比生育疼得多,但她天生奶水少,即便喝了不少下奶的鱼汤偏方也无济于事,本来能带阿泓的时间便更少,但阿泓还是亲她,尽管不如与乳娘在一起时活泼好动,只是本能似地张嘴叫她“阿娘”,亮着圆溜溜的眼眸希冀她抱一抱。乳娘弯下腰,和他说“你阿娘身子弱,生你时损耗了好大的元气”,阿泓便只能依恋又懂事地作罢。
“坐。”
程清漪慢慢坐在椅子上,将裙褂理好,微微内缩着胸口。“……用吧。”直到老爷开口,她才缓缓拿起筷子。堪堪填满青瓷碗底的饭已经放冷了,更前备好的菜肴更是如此。一次夹多少,能夹什么,吃到什么时候该放下碗筷,这些都是有规矩的。阿泓面前的辅食小菜自然都是精作的,热气腾腾的。他似乎在偷看程清漪,那么小的孩子已经知道担心妈妈了。
程清漪食不知味地吃了许多年,垂下眸对阿泓露出清浅的笑,尽力做出喜爱的模样。尽管她从刚刚坐下没多久就犯了胃病,额头上出了好些虚汗。
到了时辰,佣人上来撤掉碗筷,乳娘服侍阿泓吃些饭后点心。程清漪本想让佣人拿来胃药吃,却被那保姆半催促着去前边的堂屋。今天是老爷留洋海外的大儿子回来的日子,是他与前妻所生的独生子,比程清漪小七岁,算起来正好二十。
程清漪端坐在右边的编制藤椅上,佣人上来沏茶。她虽感觉胃部火烧似的疼,一时间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微垂着头,数着被拨慢太久的钟。
从正门到这间正式的堂屋要走好几个门槛,一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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