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记得要高密侯亲自打开匣子,你等他看过东西后就回来,不必等答复,也不需转告任何话!”
“诺。”不管我用意为何,纱南懂得规矩,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她走后,我待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宫女伺侯我吃宵夜,我也是食不知味。大约到二更天时分,纱南才回来。
“匣子交到高密侯手上了,东西也打开看了,高密侯一句话都没说,奴婢交了差便直接回来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听了纱南的话,忽然平静下来,像是乱到了极处,心境却是空了。于是淡然一笑:“已经很晚了,赶紧回房睡觉去吧。”
一宿无眠,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起了很多片段。
明明上了年纪,明明有些事情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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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漫长岁月,但是那些零碎的片段却能够清晰如昨般的印在脑海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大长秋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后可起了?”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嗓子里干得像火在烧:“什么事?”
外头听到我的问话,起了一阵骚乱,有三四名宫女赶紧进来伺侯,大长秋在外头回道:“高密侯宫外求见!”
宫女正递了热帕子给我擦脸,听到这句我闪了神,帕子没接牢,叭嗒掉在地上。
我在宣德殿南侧的庑廊下接见了邓禹。旭日才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加上庑廊前后通风,坐在廊下也不觉得气闷。这些年,我时常看见邓禹,只是大多数情况都是在节庆朝贺上打个照面,更多时候甚至只是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远远惊鸿一瞥。次数并不多,每回都觉得他变得厉害,特别是这几年,须发半白,明显见老。
我想,这种情况不仅他是如此,比他小两岁的我亦是如此。
岁月催人老,转眼,我们两个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邓禹穿着素色?r衣,迎面走来时,宽大的衣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两袖盈风,他整个人看似要迎风飞到天上去一般。
“高密侯臣禹拜见太后!”
我眯起眼,邓禹离得远,我竟无法看清他的脸。宽绰的庑廊下,故人相见,却碍于身份有别,尊卑中透着浓烈的尴尬。
纱南机灵,使眼色将廊下的宫女黄门统统带走,退到十丈之外的天井中去等候,如此一来,既不违礼制又能畅所欲言。
庑廊下只剩下我和邓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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