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些什么,只是深埋在心底的某根纤细脆弱的弦丝终于被他张到了极至,砰然断裂。
眼泪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我紧抿着唇,喉咙里像是塞了许多棉花,再也发不出声来。
刘秀坐在我对面,面对我的叱责,他却一句话都不说,房间里静谧得让人郁闷心慌。
骄傲如我,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侮辱。我能忍受他的利用,但是我无法忍受他的丢弃。我不是一件东西,我有我的感情,不是他想要就要,不要就扔的东西!
“你狠,算你狠!”我憋着气,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挺直腰杆“你不必写休书,我自请离去――现在是我不要你!刘秀,你听好,是我不要你!是我――阴丽华不要你了!”
我昂着头从他面前扬长离去,努力仰高下巴,不让委屈的泪水含愤滑落。
我醉了。
虽称不上酩酊大醉,但一气喝下这么多酒还是生平第一次。醉酒的感觉挺难受的,想放声嘶吼却偏偏又喊不出口,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恶心、反胃、头晕、眼花,可偏偏神志却格外清醒。
我像是醉了,却又像是彻底醒了。
脚步是趔趄的,琥珀扶着我,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就回荡在我耳边,视线朦胧中仿佛看见一个酷似刘秀的身影跨过门槛向我走了过来,我愤怒的抓起案上的一只耳杯朝他砸了过去:“滚――给我滚出去!”
陶制的耳杯砸在冰冷的地上摔得粉碎,我腕上无力,扔不了那么远,琥珀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捡拾那些碎片。没了她的扶持,我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仰天倒下,疲惫得连眼都睁不开。然而身体困乏如斯,偏偏耳力却仍是异常清晰,室内脚步声凌乱,有人抱起了我,然后琥珀的声音在大声呼唤着:“夫人!”
我始终闭着眼,不是我不想睁眼,只是我已经心力交瘁,无力再动弹分毫。意识终于渐渐模糊,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深深欷?[,强迫自己忽视那股涌起来的酸痛。
刘秀,古人一诺千金,你的一诺却换得来一钱否?
果然是个伪君子!
不经意间,湿热的眼泪已从我眼角沁出,顺着脸颊无声的坠落。
宿醉的代价是换来早晨的头痛欲裂,都说酒能解忧,一醉解千愁,说这话的人简直是扯淡!我把自己灌得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可神志分明却仍是清醒的,无论是昨夜醉着,还是今晨醒着,我都没能如愿以偿的忘却刘秀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
我愤恨的抓过床上的一只枕头,甩手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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