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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园中茉莉开得极好,满院子的花香闻之令人心情舒畅。
然而天下之乱,虽同我一个妇人没什么关系,却仍旧担忧的日夜无法安眠。因为身体有孕,医官不敢允我吃药,遂每夜于卧房焚些安神香草,聊胜于无。
在我毒发的前几日,谷之颂终于抵达了乌衣,此时小腹隐隐显怀,旁的症状倒没有什么。
谷之颂来的时候,褚钰并不在,是允毓将他带来的。
随意穿了一身素色曲裾,我便去了正厅接待。
这其实也是我回来后第一次见允毓,他仍旧穿一身玄衣,神情肃肃,不苟言笑的。谷之颂则穿了一身白衣,颇有些神医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对谷之颂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
他道:“亏我紧赶慢赶的来,夫人这话说的委实令人委屈。”
允毓此时打断我们的话,冷道:“你得了什么病?”
我小觑他一眼,并不打算对他讲:“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这些有的没的。”
允毓立马怒意满满的看我:“爱说不说。”然后扭头就走。
我有些发愣,然后对谷之颂道:“你等会儿给他开点去火的药吧,我看这夏日里,人的性情都暴躁了许多。”
谷之颂耸耸肩,笑道:“我可不敢去,我怕他一刀劈了我。”
我请他坐下:“这毒可有法子解?”语气微顿,又道:“你也不必骗我,实话实说就是。”
“夫人你实在聪慧的令人头疼。”谷之颂揉了揉额角:“你都猜到了此事不易。”
我淡淡道:“你能来我这,想必是早已见了褚钰,否则也不会是允毓带你来的,他可没闲工夫管这种私事。”
谷之颂笑而不语。
我看了看他,又道:“所以说说吧。”
“夫人不必正礼而坐,待谷某慢慢道来。”
在谷之颂和我说之前,我一直以为祁夙只是给我下了一种不会致死的毒,却未料到这毒竟不可解,还会延绵到后嗣身上。
也就是说我的孩子也会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在这一刻,我竟恍悟,祁夙对我的感情更多的其实是恨意。
“当如何解?”我看向谷之颂,认真道:“若非真的没有办法,你便也不会来了。”
谷之颂看我的眸光染了丝缕笑意,他问我:“听闻夫人在这世间还有一同胞姐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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