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下来,头顶的玉冠被他单手解了,墨发就垂在脸颊两侧。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颈畔,我的脸越发是能煮螃蟹的温度了。
然而一声屋门轻叩,将一切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我直觉这是件不好的事情。
“谁?”褚钰寒着脸,声音如同从地狱而来,冷的吓人。
“是奴婢。”
我听得出这是晚玉的声音。
褚钰停顿了一下,然后从我身上下去,临走还用被子将我严严实实地盖好。
我看着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晚玉站在回廊下,头上还有未干的雪花。
我并没有听清晚玉对褚钰说了什么话,但褚钰闻言,走过来对我说:“平珺,宫里出了点事情,我必须去一趟。”
我看着他的神色,问道:“什么事情?”
褚钰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给我掖了掖被角,嘱咐我早点睡觉不必等他,然后就走了,一刻也不再停留。
我闭了闭眼睛,脑筋一阵清明,丝毫没有睡意。
于是百般无奈中起身披了衣服,趿拉着一双绣鞋,趁着黑夜提了一盏灯,往我的书房去。
幽深的风雪夜,昭阳宫偌大又寂静的可怕,一盏孤灯映着我的脸庞,我甚至有些恶作剧的想,谁若是这个光景见了我,恐怕要被吓住。
吱呀——屋门打开,青色鹤足灯安静的立着,发着有些微弱的光。
我依次将墙壁上的烛火点着,屋内便霎时间灯火通明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晚上来到这个地方,远没有白天来的时候那么冷清。
我走到内室,在搁着画卷的架子上,随便翻了翻,灰尘呛得我咳嗽了几声,这些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想来已经很久没被动过了。
我随便拿了一幅画搁在案几上解开一些,然后轻轻的将镇纸放上去,缓缓打开。
我发现这画的是……一个送嫁队伍,是远景,乌央央的好似一条红色的龙。转头看落款,盖的是褚钰的小印。
心中大为疑惑,赶忙将架子上的其他画也差了开,一个个去看落款,没有一个再是褚钰的印章了。
这个送嫁队伍……会是谁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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