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来的。
权瑢生瞧着那人身上朴素的青色衣衫又问道:「自己过来的?」
崔哑巴摇头。
「跟家人?」
崔哑巴又是摇头。
「不是跟家人也不是自己过来的?」权瑢生耐不住性子,口气散发不悦。
崔哑巴手戳戳自己的脑袋瓜,又挥挥手示意没有。
「没有家人?」
崔哑巴点头,眼睛一对上少爷冷冽的双眸便赶紧低下头。
是的,他没有亲人,确切来说,他的亲人早已不在世上了。打从他有记忆以来,身边就只有那个相依为命的爹亲。哑巴他爹也是个哑巴,左邻右舍故而称他们父子俩为大小哑巴;每个人都以为哑巴听不见,殊不知他们的耳朵并不聋。哑巴他爹并不识字,所以没替他取个名字。每回父子俩阿来阿去对谈,村里的孩子们就会凑过去看热闹,嘲笑他二俩演杂耍。对哑巴来说,爹亲就是他头顶上的一片天,可叹这片天也有塌下来的时候。哑巴他爹在他十岁时因病去世,小小年纪的哑巴能怎么办呢?肚子饿了便沿街乞讨,渐渐的与同为要饭的老乞丐参在一块儿,老乞丐们说东北太冷要往南迁徙,哑巴就跟着他们一路乞讨到上海。
权瑢生盯着那颗脑袋瓜迟迟不作声。正当崔哑巴以为一切的问话都结束时,那人又开口了…
「怎么过来的?」
崔哑巴弯身将木桶搁置地上,右手摊平,左手食指中指在手心上面像个人腿似的走动。
「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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