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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下意识拿出手机打出寥寥字句发送给那让他倾心十年之久的男人时,战锦赫然发觉,或许他并未因拥有了足以自控的能力,便从此真失了想要倾诉的欲望。那从前独身于异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却可以了。
──我想你了,落落。
他这样写道。
卫子落匆忙赶到男人就职的医院时,已经是那封简讯发送时间的三小时后。
习惯性将手机调成静音的他,因全神贯注将心思投入在设计案的修改与润饰中,迟迟到要离开办公室时才察觉自己的错漏。随后当萤幕闪烁的光与墨漆的字句跃入眼帘,几乎是下意识地卫子落身体便率先反应过来将随行物品拿起后疾步出了公司,朝对方所在驱车而去。
下班时段,车潮似鱼群洄游,路上走走停停的过程间,卫子落早无以再冷静地思考自己的想法,脑海中只是不停反覆着对方那句话──他再清楚不过了,那男人或说那少年,永远只在压力大得将要把他击垮时、只在遇上平时能云淡风轻忽而却再也无法多加忍受的事情前,才会那样唤他,才会再不顾及所谓界线与原则与要求的,向他示弱。
久违十年的呼唤,几乎是瞬刻间便让卫子落觉着自己隐然摸索到那确切的事实。
可他没有多想。
他只是在前往医院的路途间看车水马龙灯火不息,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男人每天对他从不间断的密切联系,想起那有时自然而然到甚至让他以为他们重返昔年岁月的嘘寒问暖,他想起,高中时自己竟能那般几乎无原则地宠着那个和他同岁、沉默寡言却气质如风的少年,他想起那段醉心于西洋棋的日子里,对方分明有着更甚于他的技巧,却从来不对他说出「ditto」的温柔。
急匆匆将车驶入医院附属的地下室,俐落问到对方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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