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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自从看了信里的内容,往后只要握住那封信,便会不由自主地掉泪。
发现她的那天早上,她坐在车里不愿进入家中,深怕自己会再度碰上那张低垂着脸欲哭的表情,于是她託了司机,也是在他进家门前后几分鐘内软着腿跌跌撞撞回到车内报警,她的遗体才在警方拉起的封锁线内,被相关人员从屋内抬了出来。
当时警方向她确认死者的遗体,她想也不想就回:「不看。」
然而当她出口时却是哑着嗓子把本该是冷漠的两个字抖成了悲伤。
她甚至不敢回想那天那孩子泪流满面也不忘询问自己否能被她喊作一声妈的时候有多么悲痛,在那孩子知道她们之间不具有实质上的血缘关係时,那孩子又是如何消化自己对她的打骂呢?
她本来可以不犹豫的,可当那孩子也觉得自己该打得时候,她反而下不了手了,所有的恨意衝向了自己,最后跪在地上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她其实没自己想像的恨她,所有人之中最不该恨的人就是她,她只是藉着那股莫名的恨意施打在任何一个构成惩罚的理由上,其实她并不恨她的,她真正恨的只有她自己。
记得回警局作笔录的时候,供出了所有自己犯下的身为人母的罪刑,并请求对方将自己关进终身不得离去的监狱,最好可以就地杀了她。
可她什么也没做成,警方只说鑑识纪录上写,死者是上吊轻生的,没有借助任何外力,也没有指控谁施暴,纵使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若没亲口证实也不能算什么。
是啊,尤其是那孩子亲手写的遗书,明显将她推向一边,没有套上任何的罪,反倒生出了一些亲情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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