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谢熠秋身中蛊毒的事情是韩太医告诉他的,谢熠秋被李南淮关押在璇玑宫也是韩太医告诉他的,谢熠秋的眼睛是他陪着韩太医一起去治的,谢熠秋假死……大概也是他做的。
“那个老东西!”此刻顾濯脑中浮现出一张笑盈盈的老脸,他真想给韩司尘那老东西一脚。合着自己以前是被他算计着,或者说被这主仆俩算计着?
连谢熠秋假死都是他做的,那还真是可信。
韩司尘带着太医院一帮人进了阳神殿,大殿里里外外堆满了人,不少都是来觐见的大臣。
李南淮才刚回京,他在临牧待的久,那地方堪比蛮荒之地,吃不好睡不好。人尽皆知,他还打了仗。此刻身体已经很不爽利,回来便传了太医。
殿内外跪着不少大臣官员等着汇报这半年的公务,但大多都是为了讨赏。户部的人跪在殿内呈上这半年收的税,说是充实了国库,还将籍册呈递上去,说是北明人口兴旺,百姓和乐。但最前面跪着的还是内阁首辅闻律。
太医院的人来了这里,愣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于是李南淮将人都遣散下去,说这些事只管告知内阁。闻律便领着人都下去了。
韩司尘虽然带的太医不少,但李南淮实际上只留了他一个。
李南淮确实身子不爽,他在临牧这半年几乎没用药,可蛊毒不似从前那样极少发作,时常让他难受。
韩司尘便只能给他煎了药,暂时压制毒性,让他这些日子好生养着。
夜里,阳神殿内烛火通明,卫扬被李南淮召进来,他一进门便跪拜道:“罪臣靖云侯卫扬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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