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她千刀万剐。
这信是有心之人送到他府上的,如今朝野上下最大的勋贵旧臣就是元氏,而他是如今的元氏家主。送信的蒙面人在他面前自戮,留下血书,是群臣恳请他即位的赋。辞藻华丽、卑躬屈膝,与列数长公主罪状的文书并列,尤其荒唐。
那些涉及萧婵荒唐传闻的暂不去管,檄文里最要命的一条,是说她原本是江左遗孤,潜伏数十年灭了萧氏,如今要勾结北境、让大梁生灵涂炭。
如果萧婵看见了这檄文会如何,他不敢想。
是世家在利用他。就像当年世家放弃他一样,这次他却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少年。
元载挥鞭策马,马蹄踏起灰尘飞舞,驰入皇城。
“殿下呢!殿下在何处?”
他叫得声嘶力竭,但何处都找不到萧婵。
哪里能看到她?羽林军此时尚且待命,但那檄文说不定早已暗中散入城中,哗变就在旦夕之间。
巳时。日头升起来,宫殿的影子愈来愈短促,像提到嗓子眼的最后一声尖促叫喊。
元载嗓子干哑,他仰头看到巍峨城楼,檐角飞起,忽而有了主意。继而他飞身往城楼上跑,身后跟着羽林卫近卫亲信,黑压压地涌上去,直到最高处。他在最高处望向皇城里,期待着能看到萧婵。
但哪里都没有她。
天上地下都没有她。
元载终于知道了当年萧婵在长安一夜间寻不见他的踪迹时是何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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