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御史…”
谢玄遇站在垂帘外,自始至终没抬头,直到帘子里略哑的女声打断了她。
“本宫还以为,若不是下诏,谢御史这辈子不来重华殿了呢。”
谢玄遇不说话了。他眼睛盯着地面,但在光可鉴人的青金色石砖上,倒映着萧婵的影子。就算隔着纱帘也能看见她方才起身,在缓缓地梳头。香炉里灰烬尚存、暖香弥漫。
某人正在以不可忽视的方式昭示其存在,那是如今为数不多可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出入她寝殿的男人、她曾经的驸马,如今的朝堂左右手、新封的东海王。
而殿中侍御史不过是个被早晚通传、禀报百官言行、劝谏君主的角色。就像她说的,是柄无所挂碍、趁手的刀。
“是下官逾矩。”
谢玄遇低头,青色官服也倒映在地上。他看见萧婵屏退了左右,纱帘升起,她终于起身走向他。
他没有躲避。
于是沉水香奢靡的气味就飘进他鼻尖、涌向四肢百骸,唤起逐渐蒸腾的热意。萧婵惑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她无论与谁说话都没什么分别,却让对方觉得自己才是唯一。
“还是说谢大人不满意。”
她踮起脚才能让下颌恰巧抵在他肩上,谢玄遇纹丝不动,她就像只飞鸟栖在枝上一般,闭着眼靠在他肩侧休息。
良久,她才轻叹。这声喟叹像卸下无数惊慌失措的心思,他却心中涌起莫名愧疚。
“下官并非不识抬举。只是朝政不可儿戏”,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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