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直起腰,提起往事时,手不住地颤抖,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她的手按在谢玄遇的腰腹上,这姿势就和乐游原那次一模一样。
她对他耳语,带着恶作剧般解开谜底的快乐。
“那老东西,其实是我勾引的他。我晓得他杀了我娘,在她嫁到江左、生下我那天,我娘就死了。江左谢氏保护了我娘的遗骨,他找不到,只能找到我。后来我长大了,他果真看上了我。十年前那夜,是我故意引他去祭坛,又给萧寂传信,让他撞见。撞见时,我已经捅了老东西一刀。”
“我与萧寂说,若是他不杀了他父亲,便做不成皇帝。待他被救活了,还要承担逆子的罪名,萧寂便动手了,捅了老东西七八刀。后来,我便上了萧寂的床,告诉他我爱他,后来,他也以为自己爱着我。因为他独自担不起弑君的恶名,也不敢承认自己是个为了野心可以抛弃人伦的禽兽。”
萧婵说完,低头看谢玄遇,问他,可笑么?
谢玄遇的眼睛依旧平静无波。良久,他继续问,当年的事,是谁告诉殿下的。
萧婵眼里的雾气蒸腾起来。
“我长大时,宫里尚有江左旧人。我的奶娘,便是其中之一。她说我要活着,就要像藤萝,在宫中攀附一切可攀附之人,好好地长大,长大了才能报仇。”
“你问十年前,十年前萧寂血洗江左那日我在漠北大帐里,我的新夫君喝过喜酒便七窍流血而亡了,我当夜便成了新寡的阏氏。十六个大帐打得不可开交,没人记得我。后来想起我时,我肚子已经大了,是萧寂的孩子。”
他半坐起来,眼神微动。
“我攀附上可汗的长子,把那孩子生下来,养到三个月,死了,我亲手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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