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方停。长安不是东海国,小民几十万户,列国商户与使臣上千家。今夜起事,死多少人算够?”
她冷笑:“且说,北衙军能被你收买,就不能被旁人收买么?”
萧婵说完,又伸手抚上他的脸,忍住方才的怒意,镇定道:
“五郎,今夜萧寂是在试探你。我了解他,他不……”
她顿住了,瓷器般完美的妆容上,眼里闪过自嘲。
“不信任何人,包括本宫。”
“北衙有伏兵。”
元载猜到她的言外之意,眼里闪过震惊,旋即转身要走,走之前又瞧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像重新认识了她。萧婵却在他临走时扯住他袖角,将语未与之时,元载就凄凉地笑笑,低头想握住她手,却没有碰到就收回。
“是臣不够缜密,让殿下徒然担心。”
她这才放开他,看元载急匆匆走出去,才长舒一口气般回到大殿,四周空荡荡,只剩俯首倒在桌边昏睡的萧寂。
她疲惫不堪地坐下,忽而用手背摸了摸脸,却是烫的。
她立即起身去探萧寂的鼻息,发觉他倒气息沉稳,自己却身子虚浮起来,又是什么毛病?
此刻殿堂深处才走来个人,待他走进灯烛里,让萧婵看清时,不由得瞳孔收缩。
谢玄遇。
这盘棋下到尽头,埋伏在最后的竟是谢玄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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