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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初冬,天色晦暗而阴雨纷纷。两人并肩前行,都未曾注意到距离杨公馆不远处,停着一辆漆黑锃亮的林肯汽车,车内有一个男人坐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地冷眼旁观他们的离去。可也不是全然的一动不动,他的牙关咬得死紧,似乎齿缝间藏着无穷无尽的仇恨——非得如此咬牙不可,不然即会喷薄而出。
不回帖的姑娘,秦司令打算都绑来做姨太太。
(阴暗处,赵雪林露出一个丧心病狂的微笑。)
第七章
重庆山路陡峭而奇诡,是“十步一小坡,百步一大坡”;有的别墅底楼甚至藏匿在重重台阶之下,想要从公馆正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还须得气喘吁吁地爬到顶层,钻过阁楼的一座小型拱桥。
所以该汽车是如何历险,披荆斩棘地行驶到山间别墅群的,乃是一宗疑案。
男人咬牙切齿够了,脸庞依旧沉在阴影之中,狠狠一脚踢上驾驶座后背,他字正腔圆地发号施令道:“开回家去。”
汽车夫开车上山已经耗尽了毕生功力,望着后方茂密的树林,不禁发自内心地提议道:“大佐,山地车子不好走,要不属下给您叫一个滑竿夫?”
大佐想到本地的独有交通工具滑竿——两个轿夫抬着一乘竹椅似的担架,一颠一颠地向前走,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又紧紧咬了牙关。
“那玩意儿是他妈给人坐的吗?”他一巴掌呼上汽车夫后脑勺。
其实滑竿不仅能坐,还能坐得十分安逸,只是大佐本人疑心病太重,总觉得轿夫眼睛装了爱克斯光,会透视出他日本军方高层的身份,然后为民除害把他摔下山坡。
汽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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