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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此刻有外人在场,一定会瞠目结舌,不为别的,就为秦司令欺男霸女多年,竟还是个处男而感到惊讶惋惜。
秦嘉礼自我陶醉地独舞了一会儿,出了一身热汗,他欢欣鼓舞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忙不迭把赵雪林喊到西餐餐厅来,眼巴巴地盯着赵雪林,想让他给出一个传宗接代的日期。
赵雪林仿佛没有接受到秦嘉礼的眼神信号一样,闷头单是吃;动作有条不紊,文明优雅,丝毫看不出匪徒的身世。
秦嘉礼等了片刻,不耐烦地一抡碗:“姓赵的!”
赵雪林停止咀嚼,用鼻子回答:“嗯?”
秦嘉礼却垂下脑袋,扭捏了:“我的大姑娘呢?什么时候送来。”
赵雪林道:“不急。”
秦嘉礼道:“还不急?我今年三十有二了!隔壁公馆的杨三跟我一样年纪,他都抱上孙子了!”
杨三者,学名杨玉真,原是天津租界的一位清闲寓公,学问不高,见风使舵的本领不小——日本还未在卢沟桥生变之时,他就搬运了全部家产扎根重庆。后来听说天津沦陷,他满头虚汗地得意洋洋了许久,因为觉着自己分外有先见之明。
赵雪林对这个杨三,毫无好感,因为秦嘉礼总和他混在一起。不过,他的脸上始终是没什么表情:“你跟他比较什么?”
秦嘉礼道:“在重庆的日子闲出屁来,我不跟他比较,跟谁比较啊?”
赵雪林淡淡道:“跟我,我今年三十有四,不照样膝下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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