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之对薛寅的态度倒是极好,不肆意折辱,不嘲笑讥讽,几乎连一句重话也没有,只令副手将薛寅押解,甚至也一点没有要薛寅性命的意思。
这位明王,可真是大将风范,一言一行,不说令人如沐春风,也绝对有理有据,潇洒从容,虽身居高位,成不世奇功,但绝无半点盛气凌人,脾气与耐性极好,但本身气势极足,绝不会让人以为他温和可欺。所谓威而不怒,大抵如此。
相比柳从之,薛寅就是个活生生的耻辱,纵然宣京已经归顺,宣京原来的军民一见他也仍觉不齿,大臣同样,而柳从之手下所带兵将虽也欣喜,但也瞧不起这个亡国之君。于是薛寅此时则是名符其实的满城唾骂,他一路沉默,虽早已做好准备,但平时恣意惯了,涵养功夫实是不到家,想做到充耳不闻,仍是内心烦躁,额头上青筋直冒,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天下归一,江山易主,宣京不损一名百姓,那些十来岁的少年,六十来岁的老大爷也绝不需要提着菜刀为一场徒劳的战斗付出性命,如此……便好。
薛寅懒洋洋地抬头看天,天色湛蓝,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顾均与他押在一块,薛寅懒散,走路慢得很,顾均身上有伤,走路也是慢得很。顾均脸色苍白,看着薛寅,神色复杂,半晌,苦笑道:“你为什么投降?”
薛寅看他一眼,“大势已去,为何不降?”
顾均神色激动起来,“先祖基业,百年江山,毁于一旦!”
薛寅烦躁地闭眼,厌厌道:“你活着回来了。”
顾均一怔。
薛寅续道,“所以,你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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