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剃了光头出家,这本就是稀奇事,偌大一个长明寺只有师父肯收她,那也是在她厚着脸皮死赖在这里三年之后,师父才妥协作出的让步。
她想起那时就觉得好笑,坦然地开口道:“我快四十岁了。”
舒意讶然。
“看不出来吧?都说我看着很年轻,其实是心态好,你看我师父,觉着他像快五十的人吗?我二十年前看他的时候,他是三十岁的模样,现在还是那个样子,我跟他在一起久了,好像也不会老一样。”
舒意侧目:“你二十年前就来了?”
“嗯,那个时候我十八岁。”
“十八岁你就出家了?”
“说来也是好笑,我跟很多人说过,但他们都不相信我。”
明坛重新将目光落在鸡蛋花树上,此刻的天空如烧红的铁,滋滋地冒着热气,那一捧酡醉的彩霞洒落在院子的一砖一瓦上,每一寸土地沐着璀璨的光。
鸡蛋花树好像活了过来,活成一个人的廓形。
“我是中俄混血,母亲是俄罗斯人,父亲是中国人,但我没有见过父亲,听母亲讲他一直在朝圣的路上,和她在一起是一场美丽的错误,有了我这个结晶,对他而言可能是个噩耗,但我母亲却非常爱我,我们生活地很幸福。”
明坛嗓音温润,某一个角度看过去她是那么年轻,又是那么温柔。
“不过她后来得了乳腺癌去世了,十八岁的时候我想来中国看看,顺带找一找传说中的父亲,但我最大的错误可能是选错了来的途径。那个时候飞机票很贵,我坐了最长的火车从俄罗斯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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