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某种因果回到了起点,已经不再有追究的意义。祝秋宴忽然转过头来,梁嘉善对上他的视线。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隔着一个错开的时空,好像回到了某一个遥远的、泛黄的夜晚。
“是在厂房的时候吗?”
梁嘉善猜到他想问什么,默认了。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巴雅尔的妻子,阿丽莎。”
“阿丽莎?”
“你没有印象吗?”梁嘉善提醒他,“菡萏阁。”
祝秋宴恍然间想起了什么,看向招晴,招晴也正看着他。阿丽莎是她曾经在菡萏阁时唯一的密友,她们曾一同登台表演,阿丽莎跳舞,她则弹琴,才艺双绝,一度被引为佳话。
阿丽莎是老鸨从波斯商人手中买回来的“奴隶”,常年在东部一带卖艺,会说中原话,性情豪放,也很细致。她看似很好相处,但不太信任菡萏阁里其他女子,约莫刚来时招晴曾帮过她,所以她待她格外亲近一些。
招晴知道后来有人花重金为她赎身,也知道那个人就是谢意。
但祝秋宴不知道。
招晴有一瞬的慌神,她不确定梁嘉善的回忆里有没有她的部分,在那个夜晚,发生在水台上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但当时在她身旁的少年睡了过去。她没有叫醒他,当他醒来的时候,那一场闹剧已然收场。
隔着湖心两岸的灯火,她看见谢意在菡萏阁外驻足,然后目光掠过树影,落在了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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