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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眸,回想刚才惊鸿一瞥见到的人影,在湖旁的画舫上,他与一名女子比肩坐在窗边,女子半靠在他肩上,正给他递酒。
船在水中行,树影跟着动,她一时错目,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不是说先生生病去府里探望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谢意握着缰绳,很久之后说道:“走吧。”
回到府里,原先在路上预想的呼天抢地,悲痛欲绝全都没有,转而替代的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平静。
谢晚已然醒了过来,听话地躺在床上,喝着桃年刚煮好的药。药很苦,也很烫,她喝到一半几欲作呕,但一看她肿成核桃的泪眼,还是忍住了。
见谢意进门,她强行撑起身来,朝她挤出一个笑容:“阿姐。”
谢意见她憔悴有如将死之人,更是心痛如绞,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捏了下她的鼻头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她趁机在她怀里拱了拱,声音软和:“长姐如母,我不对阿姐撒娇,还能对谁撒娇。”
“大夫怎么说?”
谢意看向桃年,桃年才要开口就被谢晚打断:“还能怎么说?无非老生常谈的一套,让我戒忧戒思,保持心境平和,切不可大喜大悲。”
“大夫说的话你可记在了心里?”
谢意抚着她的发梢,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说重了怕她难过,说轻了又怕她糊涂,思来想去只得一句长长的叹息,“晚晚,阿姐如今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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