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天,乾旱大作,为了祈雨,李崢麒带着太子出宫到寺庙祭拜。
那时百姓在外迎轿,一个个跪在道路两旁,太子朝着轿子外观看,突然说道:「那人……很像父王一直在看的画中人。」
李崢麒善画,他给温采玉画过一幅画,也是后来他想念他时的凭藉。太子跟在李崢麒身边有段时间了,那画中的脸孔已是看到熟悉,如今在陌生的人中突然瞧见那样一张不算生分脸,竟认了出来。
李崢麒一听便往轿外看去,那张脸的主人似乎发现轿中动静,已经低下了头,可是那毕竟是一起相处过十几年的人,李崢麒怎会不认得?他急切的想要多看看温采玉,看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哪里病了痛了,或者说还是非常健康?他想要知道温采玉过得好不好……但是轿子行进的速度却还是慢慢的使采玉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形同陌路。
李崢麒咬牙,他不敢喊停,因为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在那之前,他不敢去见温采玉。他怕他会不让他走,他怕他会忘记了之前的坚持与痛苦……他怕,他俩又会再迎来一次决裂。
轿外,温采玉打听到李崢麒会带着太子到寺庙参拜,所以他就过来了,想着远远看着也好,谁知道竟还是被认了出来。
在李崢麒探头的剎那,温采玉连忙低下头,想要乔装成普通百姓,可他感受到一股灼人的视线,他知道那视线属于谁。
你过得好吗?
温采玉等待轿子行经,他低着头,默默祈求李崢麒这一生顺利安好。
只要你过得好,就是我这一生最满足的事情。
轿子在寺庙前停下,在人民簇拥之下,李崢麒带着太子缓缓下轿,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温采玉已经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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