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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采补如此彻底,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任恣之前一直用残暴的手段来逼迫梨白离开,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形容凄惨。
平日里柔顺光洁的长发沾血纠成凌乱的发团,白净的脸上布满了她青红的指痕,更凄惨的是他被残破布料遮住的皮肤。
跪礼行得最好的他此刻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梨白全身的骨头基本上都在她近乎凌迟的采补下折断了。
哪怕如此,他没有任何一刻反抗她的暴行。
伤口之多之重,哪怕是梨白这样习惯耐痛的人都克制不住地痉挛颤抖,可是他依然保持着一丝清醒着抬头望向任恣。
清透的眼中布满虔诚的爱意。
可是任恣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采补,被无情掠夺走的不只是修为,更是寿命。
失去了所有灵力的梨白活不了多久,只是莫名其妙地,任恣却无法在此时生出多少即将摆脱它的欣喜。
她转身欲走,想要忽略心中即将落地的动摇。
“不要走……”
然而梨白第一次僭越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能挽留她的筹码。
可是他还是不舍离开。
梨白做好了她无情甩开自己的打算,却没有想到任恣沉默地抱起了他。
她不想让他继续困在这滩肮脏的血里。
任恣如是想,纵使她不喜梨白,看着一个如此钟情于她的人死于她手也不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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