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如同眼里的血丝,兇猛地满溢窜开。
杜鑫评吮吻的力道,似乎已然控制不住,寸寸毫不怜惜地逼近再逼紧。一隻大手握在浑俏的臀缘,捏皱了粉色洋装的裙襬,另一隻则在那穿着柔细的裸腿上按出五掌红印,让罗岱娣有些无力招架地皱起眉。
就在那长指继续往上游移、掐紧、再游移、再掐紧之际,却又乍然松手推开了身边的女人。杜鑫评坐直了身,双手扣握在方向盘上努力抑制住惶躁。缓缓抬头盯向淅沥滂沱的街路,然前方任何水雾中的伞花均已杳无踪影。胸口剧烈又急促的扑动,眉庭纠结又绷紧的凝聚,潜藏着心底深处的怒气和酸涩。
「该回去了,我九点以前得去接我老婆!」他嚥入一口焦躁,阴沉一句落下,肃煞凛冷的眼,却抓不到一丁点焦距,而退回副驾驶座的罗岱娣竟放声地笑了起来。
笑声持续了半分鐘方停止,她舔拭着嘴里一丝淡淡血腥混杂着酒香的滋味,看看身边的男人,復看看窗外,才说:「这就是你说的控制不住?呵呵呵!我倒觉得这表情不像企图要吃人,倒像是企图要杀人一样。」
两人目光相接,如同两把利剑虹光灼灼、鏗鏘地交锋衝突。杜鑫评瞇起眼,让呼吸心博归于平缓,再如何混如泥泞的思绪,也绝不能洩漏于眼底。
「那个邹子阳主任,看起来有股……典型entlean的气质,你觉得呢?」罗黛娣绢细悠转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靠近他耳边轻吹。
他不屑地用力哼出鼻息,嘴角扬起一抹不明的訕笑,遂发动了车子。
挑动男人情绪,是她的专长。亢奋的情绪、暴怒的情绪、鬱绝的情绪、悲痛的情绪,就像琴弦一般,让那媚指轻轻一撩,便无法抑制地震盪回旋。馀波縈绕在恼中,有如摄人魂魄的鬼魅,能吞噬原本平静的心。
玫瑰就是玫瑰,不论甚么样的顏色,都一样带着刺。而当你一派瀟洒或野心勃勃,想要驾驭佔领那看似柔嫩的花朵之时,还是得留意自己也将被锐勾所伤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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