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孩子比我对几个儿子耐心得多。我越是看他,越是明白,自己昏聩无能,除了武学一道别无所长。后来我花了几年的精力,创出一套适合他的枪法,匿名传授给他。他终于用这套枪法击溃老南巷子,算是英雄镇居民之幸。”
季舒流忍不住道:“其实他知道是你,而且他说,你当年所为也有道理,他不恨你。”
“……原来如此吗。但他不恨我,我却不能不自恨。”上官判道,“刚才我曾想,如果我早些回岛,是否就不会有这些祸事。但我想明白了,如果我回岛,说不定反速此祸。阿玖三个哥哥之间的矛盾,我还没走的时候已经有了征兆,我当初不但化解不开,而且每次试着化解,都导致他们积怨更深。很多年以前,我师父说过一句话,说我秉性仁懦,随波逐流,空有剑术,不堪大用。他一个字都没说错,可惜原本应该继任掌门的师兄不幸遇害,大家又太看重我的剑术,总是忘记其他。”
萧玖苦笑道:“你杀了那么多罪不至死的人,真的能叫‘仁懦’么。”
“仁不及懦,懦又不及随波逐流。继任掌门那年我才十七岁,只担心辜负师父和师兄的在天之灵,纵然心中有一些仁懦,也将之视为谬误,为了表明自己已经‘痛改前非’,所作所为,甚至比师父和师兄更加不近人情。本门的长辈不但不曾阻止,反而鼓励认可,只担心我回到懦弱的老路上。”
季舒流低头怔怔摸着自己的剑柄。天罚派的选择,又岂是上官判一人造就。或许自相残杀是他们注定的归宿,没有上官判,也有另外的管帮主,没有仇凤清,也有另外的韩青娥,没有彭孤儒和宋钢,或者那二十七名至死不悟之人,也有另外的书先生和刑先生。
潘子云用仇凤清的事写了一出戏,结局是自相残杀;岛上的人用他们三十年的光阴演了另一出戏,结局依然是自相残杀。太纯粹的正直,太干净的道义,虽然珍贵,但也脆弱,因为认真过度,反而更容易无端自信,误入歧途。
“算了,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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