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流心想,不如睡一会算了,反正就算运气极差,上官伍真的在秦颂风赶来之前找到他,他也已没有还手之力。但真想睡的时候,反而无法进入沉眠,因为他一定要保存一分神志挺着腰,背后的伤口才不会骤然剧痛。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应该很温暖,季舒流却感到了冷。四面都是黑褐色的岩石,逼仄狭窄,举头难见蓝天,他恍惚之间,忽然想起潘子云跌落的那个废弃的陷阱。
刚才孙呈秀屡屡跌落,尚且失望不已,潘子云孤立无援、伤重垂危,屡次跌落,最终昏迷的时候,该有多么绝望?可曾怨这些千方百计将他从绝望悲苦中拖出来的朋友,在他最需要救助的时候,却没能及时找到他?
想到已经出海多日,潘子云的病情不知出没出什么变故,季舒流心中一阵疲惫,轻咬舌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他无聊地将手伸进积水中拨弄小石子打发时光,也不知过去多久,一阵奇怪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声音来自地面,似乎是有个人在吸气,此人的呼吸十分频繁,而且杂音很大,仿佛是只狗托生的,正在到处嗅着什么。
狗的鼻子最灵敏,总能发现很多人发现不了的隐秘。
季舒流心中一凉。孙呈秀能制造一些痕迹引开上官伍的视线,却隐藏不了血腥气。
他刚刚想到此处,地裂上方就出现一道黑影,有人顺着一条绳子溜了下来,那人看上去很年少,只有十五六岁,背后挂着一把弩和一簇箭,而且,他的头巾是黑的。
身姿矫健的天罚派少年左手拉着绳子一荡,从季舒流面前荡到了背后,然后松开手,飞鹰一般凌空扑下。
季舒流用尽全力,才刚刚挣扎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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