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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满月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语气不善,深吸一口气,柔下声音道:“我心里乱,想安静一会儿,你去歇着吧。”说罢,往榻前去了。
厉怜还想说什么,却见师父的背影笼在一层肃杀气里,实在不敢再跟他讨价还价,悄悄退出去了。
彻底安静了。
司慎言的伤在后肩上,这让他只能趴着,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沉静地合着眼睛,看不出什么痛苦,只让人觉得很乖。
满月轻轻贴对方额头。幸好,没有发热。
他在榻边坐下,把司慎言一只手握住。
那人的手比他大一圈,未见得有多宽厚,但每次相触,满月便能寻得安稳。此时此刻,他却只有害怕,怕这只手像流沙一样散掉。
刚才乱,不及细想事情的逻辑细节。这会儿稍一细想,满月便越发心里发毛。
在都城时,孟飘忱就提醒过他注意身边的人。他也曾经用姑娘配的香钓过鱼,无奈什么都没钓上来。
今天,对方这样能掐会算地暗害,没人暗通消息,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