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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旧迎新的最后时刻,他又一次拨通了家里的座机,郑重地告诉父母,无论结婚与否,他想要的只有那一个人。
电话没想几声便被接通了,邢太太正在家忙着包饺子,听到儿子的声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缓缓坐在沙发上。
经过数近一个月的折磨,邢太太引以为傲的年轻脸蛋儿都苍老了十岁,她握着听筒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喜欢便去追吧,你妈累了,给你操不动心了。
邢啸禹挂了电话,办公室落地窗上凝起浅浅的哈气,他在上面画了颗奇丑无比的爱心,圈住了外面的万家灯火。
新房在年前就已经交房了。
空荡荡的家里铺满了细腻柔软的长毛地毯,装潢简约大方又温馨,他在客厅里装了个漂亮别致的鱼缸,里面养了几尾生命力旺盛的蓝曼龙,甚至为小雨准备了狗窝狗粮零食和小玩具,只等着自己能牵着心里那个人住进去。
很想他。
邢啸禹浑浑噩噩地收起茶杯出了办公室,大楼里漆黑空寂,呆板的格子间没有生气,线条冷硬默然,冰冷得让人发慌。
他开着那辆文燃坐过多次的四个圈行驶在雪夜里,除夕夜的这座城市像是一座寂寞的空城,公路上积雪与沙土混在一起,被车轱辘碾成泥水。车内回响着文燃爱听的国外著名rapper的名曲,邢啸禹抱着方向盘缓慢的行驶,转弯上了立交桥。
一觉醒来晚七点,文燃顶着一头鸟窝似的乱毛拉开冰箱,里面只剩下一根芹菜俩鸡蛋。
又回身翻橱柜,找到了一包泡面和一罐零卡可乐,这还是邢啸禹给他收拾橱柜时放在最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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