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叫姐姐。”
话音随着视线的抬高逐渐降低,直到屏息收声。
女人坐在连接两个广告牌的银色条椅上,穿着简单的纯白长袖,灰色阔腿裤,白色面巾蒙住半张脸,连带着遮住了肩颈,一双天生不笑也笑的眼盈盈望来,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可一只麻雀,正从她落在椅面的左手边,跳上膝头。
她像一个清淡的水印,印在绿色山脉与公交站台的背景里。
人类本该和人造的钢筋水泥融为一体,可她坐在那里,却好像和山在一处,和鸟雀在一处,和湛蓝的云天在一处,独独把环绕她的站台布景孤立成了异物。
麻雀的小爪在她膝头一点,落到她右手背上,再一蹬,借力展翅。
朱邪的视线跟随振羽的鸟飞起,落进白幽含笑的眼睛。
看见她眼睛里,仿若已经死去的自己——
仿若不朽。
一派生机里,让人想起死亡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