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那时候没意识到,若是我去道歉丢的又是谁的面子。或许意识过了,潜意识里还不去想罢了。我那时真是别扭。
老秀才喝着茶,看我在下面低眉顺眼的跪了一个时辰,哼唧了一声,这事算翻篇了。
私塾里还有王屠夫的儿子。因为第一天的事,他和着私塾里的人都叫我孬种。我不在乎,大不了心情不爽的时候打一架,正巧省的我找理由了。可惜他们之前便被我打怕了,一看我脸色不对,一个个立马焉了。
不过有个人从来不叫我孬种。他在私塾算个异类。他是个瘸子。
没人愿意带着他一起。他也很少与别人说话。总是温温和和的,在文章被老秀才表扬后,表情也是那样,看不出什么大喜大悲。
那天快下雨了,老秀才还是把我留下来,因为我把“君子不器”解释成了君子不用便宜的器具。他连说了几遍“孺子不可教也”才让我走。刚回教室,雨便落了。
我向来不拿伞,除非出门时是倾盆大雨。不过这情况我已经司空见惯。将几本书往怀里一包——第一次冒雨书湿了,我被那老秀才罚将湿的书全抄一遍——正准备出去时,有个温和的声音:“承履,我腿脚不便,你能帮我回家取本书吗?”我扭头看,那瘸子还在教室,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笑着看我。我皱着眉头,心道这人真烦,看见他桌角边立着的长木棍,还是点点头。他笑的更灿烂了:“是司马迁的《史记》,你问我娘她就知道了。”我重重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他又喊住了:“等下!我这有伞。”
真是麻烦。我撑着伞,站在廊檐下等着他娘给他拿书。脸微微一侧,看见了我家的那个破草屋。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是玄妙。我与他在一个教室中呆了一年,才终于开始熟识起来。
他是我见过最温和的人。我从没看过他发脾气,哪怕那些人次烈烈的喊他瘸子,他依旧那副表情。那次我把私塾里那些人打的很惨,自己脸肿的像猪头,最后被他好不容易拉开。我问他:你不生气么?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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