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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声大笑,在剧烈的幻象和扭曲的现实之中,拿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这个西方男人,到了最后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爱情从何而来,时佩璞没有骗他,是他自己骗了自己。
足足十八年。
满地鲜血之中,那个穿着和服的身影,缓缓倒下,就如戏剧之中的乔乔桑,告别了人间。
舞台上,顾阳放声高唱,正唱到那一段跌宕起伏的化蝶,祝英台见梁山伯已死,便穿着嫁衣跳入坟墓之中,自己了结了自己,两人的情意感动了上天,化成蝴蝶,缠绵而去。
他唱着唱着,不知为何,有一滴热泪从妆容完美的眼角流下,他唱道:“生未同衾死同穴,死同穴,偏做了,偏做了化蝶哀艳。叶底花间,自在翩翩。虽任它春去秋淡,终归是遗憾绵绵,遗憾绵绵……”
他恍然想起,他十七岁第一次登台的那一年,唱的也是这一曲《梁祝》。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他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外国青年,对方满怀热忱,一片痴情,对他百依百顺。他虽面上冷漠,心却不由动摇,他们在台上台下对视了一眼,一眼看到了对方的内心深处。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应当唤我……时小姐。
有些事,一开始就错了,错了,再也改正不了了。
我的名字,是时佩璞。
我一生,唱过很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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