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很低,语速很慢,“他就在外面,所以现在可以不用假装了,也可以不用笑了,他还在的。”
这句话,像是在一瞬间,就将他筑建起来,用来完全封闭自己情绪的高墙,凿开了一道缝隙。刹那间,悲伤、不安、恐慌,所有的情绪就像是不可回流的水一样,全都溢了出来。
叶闪闪最后只觉得全身哪里都难受,哪里都痛,有些站不住了,他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双手环住自己,指甲嵌进了手臂的肉里,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牙龈紧紧地咬合到发痛发酸,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叶闪闪顶着有些潮湿的头发出来,他掀开被角,躺到了宫越的旁边,把耳朵靠在对方心脏搏动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开始像以前一样和宫越说起话来,
“哥,我今天表现得很好,感觉把那群总是给你使绊子的老家伙都吓呆了,脸色都变了!他们肯定在猜,你是有什么计划,所以才会借由在会议上晕过去,退到幕后,把我扶上去,一定有各种阴谋……”
他沉默了一会儿,抓着宫越的手,“我也挺希望是这样的,”说完又语气轻松,“卡特已经被我叉出去了,不过感觉他肯定还要搞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监视着,不会出岔子。那些记者也好讨厌,总是说你病情危重,活不了多久了,我听了很不开心,但又要憋住,真的好想把他们全都拉黑……”
流水账一样,没重点没逻辑地把发生的事情说完,叶闪闪最后凑过去亲了亲宫越的嘴角,“晚安。”
他没有再说话,整个病房变得十分安静,耳边是宫越缓慢的心跳,这声音比任何的曲调,都能让叶闪闪安眠。
睡到了早上七点,因为睡不安稳,叶闪闪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下意识地喊宫越,“哥我再睡——”话说了一半,他的思维突然就清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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