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带的人,反而显得这间本来就没人住的屋子越发空旷。
梁厉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上没停,说:“大件的都拿过去了,就剩下零零碎碎的。待会儿我自己打个车拿过去。”
詹之行打量了一下,说:“我陪你一起,我要去一趟学校。”
“礼拜天你去学校干吗?”
“加班。”
梁厉挥了挥手:“要加班你先去,别耽搁了。”
詹之行反而沉默下来,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要进去的样子,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梁厉手上顿了顿,还是把头回过去,从容地撕胶带,胶带在沉默中刺耳地“吱”了一声。
这就是最后一个纸箱了。
梁厉从地上站起来,抻了抻腰,只听见脊椎深处发出“嘎巴”一声,自嘲似的笑了:“真是老胳膊老腿,跪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我给你开开窗,屋里灰尘太大。”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南方春天的风仍然带着些薄凉,在窗子开启的瞬间就急不可耐地挤进屋里,风势却不大,吹得窗帘一鼓一鼓的,像是故意撩拨这层轻纱一般。
沙发上堆了些东西,于是梁厉坐在那张光秃秃的床垫上。铺盖和棉被都收起来了,床显得硬且空。他挪了个地方,拍了拍床垫:“坐啊。”
詹之行这才推开门走进来,坐在他旁边,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从外套里掏出一盒白万,抖出一根来衔在唇上。梁厉抱着一个烟民的默契,旁边的小茶几上拿过一个空的可乐罐放在他旁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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