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筒绑得很凌乱,应该是匆忙将信纸装进去,害怕庄里的叔伯们拦下这只信鸽半夜里偷偷放出来的。
沈秦箫将信卷展开——
“庄主怒急,已动身前往永州。”徐行那狗刨一样的字七扭八扭地横陈纸上,里面的内容果然也并不令人舒心。
不过这些他也都料到了,他爹娘就算再溺爱他,也不会同意自己毫无理由原因,连那顾云烟顾小姐的面都没见过就要退婚这件事的。
勒令让他回去是一定的,上门亲自来抓人却是他不曾想到的。
这件事让沈秦箫稍微有了些精神。
他得赶在沈寒潭来捉人以前离开永州,前年沈寒潭前往孤云堡下了聘礼,算日子明年孤云堡也该同他们定亲了。
沈秦箫草草整理了头发,拍了拍袍袖上昨夜和衣睡下压出来的褶子,将包袱跨在肩上。然后拿起短剑走出了房门。
反正沈寒潭已经知道了自己同二哥定下媒妁之言,与天地间入了洞房,自己此生绝不另行再娶。
他们不同意,那自己走就是了。
江南春色依旧,然已物是人非。
一名戴着黑色幕笠的江湖客骑马出了永州城北门,向着正逢大乱的北方而去。
沈秦箫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洞庭湖旁巍然矗立的永州城,然后转身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扬鞭绝尘。
“哥,我带你去看你的山河。我们浪迹江湖不问世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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