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最狡猾之处,就在于讲述者始终是画家。观众只能从画家之眼审视因果,看弘在阴雨中撑一把鹤伞款款而来,给他极乐,给他悲喜,陪伴他苦尽甘来,又在必要时乖觉地消失,沉没于勒哈弗尔港口的海浪中。
从头至尾,只见画家缠绵悱恻地爱一个面目模糊的影子。他们之间仿佛有过似海深情,又仿佛只是添了一张画。
第二天,屠简打来电话:“看完了?”
李柏奚:“嗯。”
屠简:“有何感想?”
上一次在餐馆外谈天时,儿子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心理状态让她有些挂怀,当时不方便往深里问,此刻便想借机聊聊。
屠简:“怎么看待这画家?”
李柏奚沉默。
屠简又问:“弘呢?”
李柏奚:“能做。”
屠简:“?”
李柏奚:“画家暂时没什么思路,这弘的造型我脑子里倒是有画面了。其实前两天刚好画了一张,就挺合适的。”
屠简:“……”
这是从源头上拒绝走心的节奏啊。
李柏奚翻出那叠对程平展示过的换装秀的画稿,从最底下摸出一张,拍照发给了屠简。
十九世纪,浮世绘随着商船往来传入巴黎,前所未见的东方风格,在画坛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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