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记忆只有经常对她说“你不是咱家的人,你没资格得到任何东西,毕竟你早晚都得嫁出去”的爷爷;经常恶毒骂她和她老妈,让五岁的她就开始挑粪水干活的奶奶;经常吃喝嫖赌,好吃懒做,回来就打骂她老妈,骂她老妈是“不下蛋的鸡”,骂她是“赔本货、小白眼狼”的生父。
对于她家的事,她虽然好奇也不敢问,很多都是她干活时路过偷听到别人说的。村里人平时没事,互传闲话是她们的消遣。比如为什么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孩子,而她却叫四娣。
“你昨晚听见了没有,那家人又在打春兰了。唉,以后她咋过哦,之前没生到儿子,现在又不能生了。”同村二婶子说道。
邻居六大娘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她为了拼儿子乱吃生子药?拼儿子也急不得呀,隔壁村那个阿翠,之前生了八个女儿,才拼到儿子。那种药乱吃,四娣能健康活下来也是命大。”
“可不是,都说那小丫头片子命硬呢。”同村叁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他们家第一个女娃娃才满月就拿到镇上卖了。当时他们以为怀的是男娃,也舍得给春兰吃,结果生出来是女娃。看她长得白白胖胖就拿去卖了,当回本呢。春兰怀二胎时,都显怀了,是被强子打流产的。”
“哇!我都不知道。”二婶子惊叹。
六大娘接话:“你嫁进村迟,哪知道这些事。”
“那四娣前面还有一个吧?不然怎么是排第四呢?”二婶子问道。
叁婆又压低声说着:“听说那家婆子见老叁还是个女孩,趁着春兰睡着,当天就捂死了。村口六婆当时就是撞见后被吓病倒了,没多久就走了……”
陈四非记得那时才五岁的她,听到那些话,比起现在的愤怒,更多是恐惧。她害怕自己也会被卖,害怕自己也会被捂死。家里全是重男轻女的恶鬼,对她最好的母亲也只是个软弱无能、逆来顺受的农妇。她还那么小,她根本无法反抗那些大人。
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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