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应该打给贺文正或者蒋劲,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下意识拨出了另外一串熟悉的号码。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国外吧……
指尖颤抖,不过几百克的手机,拿在手中竟然重逾千斤。他在门里听得清楚,知道管家很快会来,如果自己不趁这个空挡离开,也许就错过最佳时机。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这个电话打给此刻身在城中的蒋劲或贺文正,会有意义得多。
可是那又如何呢?
一整晚的故作镇定,到此刻,竟全都现出原形。
怕,其实他一直在害怕。
因为恐惧无济于事,所以强迫自己将这种无用的情绪弹压下去。可如今手机捧在手里,这种情绪竟再也压抑不住。
想马上听到他的声音——是的,我知道自己幼稚任性。
想听他跟自己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对,这确实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浪费时间。
可我不在乎。
心思白费如何?逃不出去又如何?
如果命运之神玩恶作剧,那么今晚,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