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方亭中载。李杪见她划得吃力,口中不免念叨:“真不晓得舒公从前怎么想的,这样大一方池塘竟不修一个栈桥,每次到亭中来必得划船,怪道亭中现在积了这许多灰。”
说着,几人一同上了岸。
李杪的两个贴身婢子,一个叫彩彩,另个叫绵绵的,先进了亭内,手脚利落地拿拂尘扫尽了灰尘,这才请两人进去坐下。
舒芙想了想,道:“祖父兴许爱的不是坐在亭中分说日月,而是睡在艇上依水漂泊吧。”
她忽然想起小时被祖父一同带到船上消暑的日子。
天上烈烈的日光像烧融了金沙,映得池面也泛起一粼粼的碎光。但船上有篷,篷下置一个小小的冰鉴,镇着祖父捎带的香醴,四面来风,催动一阵清气覆在人的周身,她睡在当中,总是热不着她。
半梦半醒间,时有几支碧翠的荷叶横斜进来,她从梦中被一径惊起,看见祖父将冰涔涔的桂花醅递一角给她,叮嘱她喝过后不许告诉府中任何人。
那是她五六岁光景时的事,现在想来竟恍如隔世。
舒芙走神片刻,随即对李杪笑:“现在时候不好,池中荷花都还没长好,等今岁夏天你再来,我带你游船。”
李杪笑眯眯地应了,让彩彩递了张印鉴给她看:“这是馆驿的印鉴,你让我转递给舒侍郎的信我已发出去了,就是不知他几时能得信,替你了了梁之衍那桩糟心事。
“不过……我们暂且不说这个,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绵绵适时递上一方印花焚香的清雅小笺,上面写着“樊川别业”几个小字。
“我在樊川的这处别业前几日落成了,预备在其中办个贺楼宴,到时你可要来与我搭把手。”
舒芙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欣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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