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上那层粼薄的冰。
去岁冬日的寒气消弭在融融咚咚的春日里,那些薄冰也随之弥散裂逝,最后全数汇作了塘中温绵的水、泞淖的泥。
她遽然转过身,对着低头写字的舒明德轻声道:“不是的,明德。”
舒明德茫然地抬眼看她,只听见她温和又缓慢地说:“你如要赞我,不必使我假托男儿列,如我一样、比我更优秀的女子皆有的是,只是世人鄙薄,总叫她们隐于史外。
“但阿姊从未因自己是女子而自疑过,阿姊很开心,我是你眼前的这个我。”
舒明德内心撼动,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就见少女迈出房门,撑伞挑灯隐入滂沱夜雨当中。
……
再越一日,舒明德便要返归岚山书院。临行的前一刻,他同阿恪立在后门处的马车前,不知还在候着什么。
幕夜四笼,深巷中还散着数声犬吠,又有零碎春蝉吱吱呀呀。
阿恪背着身呵出一个哈欠,又慢悠悠转回来,对舒明德道:“郎君,您还在等什么?”
早一刻上车,他也好早一刻补眠。
舒明德面色微白,又倔强地站了片刻,直至一边的罗氏也忍不住探询,他才缓缓问出声:“我阿姊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要说自舒明德每每返学必来相送的,满府之中只有一个舒芙了。
哪怕是罗氏都因体弱有几回没来,只有舒芙一次也未曾缺席。
罗氏细眉微蹙,偏头使人去春晚楼叫人。
又等了片刻,府内盈盈走来一个人影,舒明德双眸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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