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饱含歉疚的眼神看了舒芙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任由舒芙再如何看她也不再出声了。
菱花窗的格条筛落一地浓淡日影,偶有的风刮过,将舒芙背脊出的汗吹得冰凉。
她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茫然无助过。
她以为刚正不阿的祖母,偏袒长姊到了无理的地步;她以为温柔和蔼的阿娘,将她推到台前之后又退缩回去,独留她一个人承受祖母的苛备。
阿娘兴许并不是不爱她,但她的爱一定是建立在舒明德诸事顺意的前提下的。
她此时此刻的清白与自尊,对比起舒明德那尚且遥遥无期的光明前途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以往顺遂日子里没有察觉到的丑陋与厄难,在这一刻被不加遮掩地暴露在她面前。
她不由笑了一声,又突然问道:“那三妹妹呢?”
黎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蹙着眉看她。
舒芙就一字一句补充道:“归根结底,长姊算计的人是三妹妹,真正吃了亏的人也是她。祖母让我为长姊抵罪,可三妹妹受到的苦楚又要如何去抵?”
黎老夫人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这一层,沉思了片刻才终于道:“三娘脾性和软,待这阵风波过去以后,我们自会在京外给她寻个周全人家,再陪上一份周全嫁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
舒薇和李桥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侍奉的仆妇都与两人隔得丈远。
庭中奇石妙水,三五瑶竹摇曳成碧。日影天光有西斜之势,花泥垂坠,喑于斑驳鹅子石间,映衬得中庭之景落拓寂清。
李桥在一甸花丛边停了脚步,折下其中最上缘的一朵红药,倾身将其别在了身旁女子的乌墨云鬓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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