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像一片深深深深的海,投下深深深深的阴影。
赵逸晨支着拐杖瞅着邵蔓薇,心说这家伙又在说胡话了。但他没有说出口。
“你说得很有道理。”他口不对心地点头,“这样,明天我陪你跑步,你先起来说话。”
“你陪我?”邵蔓薇挑剔地扫了一眼他的手杖,美丽的大眼睛闪啊闪。
这是瞧不上他呢?
赵逸晨睥了她一眼,垂眼不在意地笑了下,最后一次朝她摊开手掌,“气我啊?真气跑了看谁管你。”
谁要你管啦。邵蔓薇看着面前这只形状漂亮的手,仍是握住了。握住了,站起来,很稳当,一点儿也不晃。
赵逸晨的手是一双有力量的手,很可靠,同他的外表极度不相符的可靠,表里不一的可靠。
邵蔓薇站稳,毫不留恋地松开他的手,快活地说,“谢谢你,我要回去上课啦。”
她于是快乐地回了三班。
赵逸晨没有回头看她。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感到一种可有可无的眷恋,眷恋那上面残留的触感和温度。
这种眷恋很轻很轻,轻得像毛呢大衣上不慎沾到的杂质,因为太轻太琐屑,以至于你没办法把它们准确无误地捡出来清理掉。因为太轻太琐屑,仿佛也不是很有必要清理掉。
很久,他轻嗤一声,把手插进裤兜,也转身离去了。
树叶离去了,留下光秃的树干。他们离去了,留下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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