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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半年没见到顏坠了,但他的样子在我心里仍然清晰而明朗。他就要回来了吗,我又该用什么身分和态度去面对他?
不知又是多少日以后的夜里,我从一个宛若无底黑洞的梦魘中惊醒,诸如此类的梦我已上上下下做了好多次。
梦里我不停在21世纪和古代之间来回交替,穿梭不止,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拉扯着我,彷彿要把我整个人撕裂。
最后是拓跋嗣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和他嘴里不停喊着“姚凝宓”,使我彻底崩溃而醒来。
「顏坠……」在秋日的夜晚我仍闷出一身湿腻腻的汗,口中还不自觉喊着顏坠。室内光线幽暗,一盏盏絳纱灯朦胧暗红,像被潮气逼掉色的棉絮,羸弱的摇晃。
此时我有种“箏怨烛啼为谁流”寓情于景的感慨。
这些时日,我总是望着远方凭空发呆,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要面对的现实以及歷史的束缚。
晓风残月,早晨一层薄雾笼罩,遮去了半片阳光洒落的碧绿草地,生机勃勃却夹杂着腐败的死亡气息。
秋风荡,愁绪涌上心头,权朔背对着我遥望那不知何处的方向,他似乎早忘了那个还在云中金陵的娇媚女子,那位满心期盼他归去的女子。
「咱们该回璽城了。」权朔一个转身,似乎捕捉到我眼底的游移不定。
「就要回去了吗?」我的手搓揉着衣角,心底有颗沉重的巨石死死往下压,压的一步都走不动,压的我一口气也嚥不下。
是近乡情更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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