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喝了一碗热粥,直接躺下,又怕有碍他的消化。顾承喜略一思索,随即凑到霍相贞身边坐了,把对方拉扯到了自己腿上怀中。霍相贞没肉,他有肉,双腿盘起来,正是很好的坐垫。
霍相贞本来就高大,如今坐上了他的腿,越发高了他一头,脱力似的向后仰靠了棉被垛,他的嘴唇被红豆粥烫出了隐隐的血色。而顾承喜一手拢着他的大腿,一手托着他的后腰,探头把脸贴上了他的胸膛。胸膛瘦骨嶙峋的,但是有咚咚的心跳,顾承喜想那必定是很大的一颗心,至少有自己的拳头大,每跳一下,都是力道非凡。
两个人,近些年,一直没有这样和平静谧的相处过。霍相贞没有力气说话,所以顾承喜也很沉默。夜里他钻进被窝里,又想搂着霍相贞睡觉。霍相贞如今清醒了,便不愿意。颤悠悠的推他一把,再推一把,见推他不开,霍相贞只好翻身背对了他。
顾承喜合身贴了他的后背,心里很安然,什么也没想。
凌晨时分,两个人都醒了。外间值夜的勤务兵看着个小酒精炉子,炉子上咕嘟着米粥。顾承喜开了电灯下了炕,端回米粥喂给霍相贞吃,一边喂,一边自己笑:“你成奶娃娃了,一天八遍的喂。”
霍相贞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抬手要去接碗:“我自己来。”
顾承喜抬手躲了一下:“碗烫,你端不住。”
霍相贞一点力气也没有,知道自己的确是端不住,所以并不强端。对着粥碗咽了一口粥,他面无表情的等着下一口。扑撒开的睫毛在升腾的热汽中湿润了,黑得有了光泽。
顾承喜盯着他看,看了片刻,忽然想起了那年冬天——那年冬天,他把霍相贞从死人堆里背回了家,喂给霍相贞的第一顿就是粥,糙米粥,那时候穷,好米吃不起。
霍相贞昨天喝了一天的粥,没见效果;凌晨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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