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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君已经又晕了过去,他手臂上流下的血已经把座椅打湿了,可他却连痛也不能察觉。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杨少君假意醉酒早早睡了,丁承峰也喝了不少,很快就睡熟了,却不知杨少君半夜爬起来悄无声息地在他的钢笔上动了什么手脚。第二天他绑架了杨少君,因为事出突然,他忘记带上那只珍藏了十多年的钢笔,又把盯梢的警察都甩了,所以警察们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把人质藏到哪里去了。事后不知情的他还特意托人从那房间里把钢笔取了出来,给本已经失望的警察又提供了希望,完全掌控了他的行动。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到工厂,警察们确定了人质的位置,立刻出警实施解救行动,却被他早一步得了消息又溜了出来。
丁承峰把车窗摇下来,捏着钢笔往窗外丢,却在临松手的一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笔收了回来。他笑着摇摇头:“这次是真栽了,逃不掉了啊……”
杨少君忽觉手臂一阵剧痛,迷茫地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胳膊正在流血。丁承峰又往他手上扎了一刀,一边疯狂地飚着车跟警察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边还分神对他笑道:“喂,清醒一点,你的情况很不好啊,在我死之前,你可千万别死。”
“死……”杨少君艰难地重复道。他勉强笑了笑,喃喃道:“死就死吧……喂,死之前让我再抽根烟吧……”
丁承峰笑道:“烟鬼,自己拿吧。”
杨少君颤抖着伸出手,视线有些模糊,手左右晃了一会儿才终于准确地抓住放在车前的烟盒和打火机,掏出一根烟哆哆嗦嗦叼进嘴里。他虚弱到连点火都困难,半天才攒足力气摁下打火机的扳机,总算把烟点上了。
抽了刚两口,他突然咳嗽起来,手指连烟都夹不住,燃着的烟蒂从指间滑落,落在座椅上,将椅套烧出一个洞来。他的咳嗽都是无力的,轻轻的像黄花闺女一样咳几声,却是喉头一甜,咳出一滩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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