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不是招惹了哪个人那么简单。”
我不解,要他细说。
“石城新领导班子,据说是法政出身,新官上任准备搞点政绩,不学重庆学延安,半年前领会的会议精神就是司法系统整风,第一个就拿你们律师开刀。你不过是条件相当,正好赶上了。”
这话一出,我顿觉醍醐灌顶,一下子就释然了。从前每日都在想这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希望籍此来为人生总结,谁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因果关系。 世上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伟大计谋与英明策划,谁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结果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偶然事件,最后竟招致了个必然的结果。
临走时,王二交给我一个纸箱子,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跟你打个招呼,这些信都被拆过了,审查是必走的程序,你别恨上我,另外,我也读了一些,写得非常感人,办公室那几个小姑娘都看哭了,真难想象你这么一个操蛋的男人竟然也是有爱情的。”
我把头埋进纸箱里,牛皮纸特有的气息徜徉于我身体每一寸,我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滑稽极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多年后我重回记忆的这个角落,看着那个把头埋在纸箱里身体不停颤抖的男人,我想我一定会发出这样的惊叹:那只猴子好像在哭耶!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那只猴子一直像小丑一样笑着,难得哭一回竟然也还是那么滑稽。
第二日的庭审在中院,我本已认命,无所可想,即使痛心,难过,不甘,也只能认命,事到如今我有罪也好无罪也罢,一切早已于是非善恶无关,关乎的是这个裙带社会的运作方式,是权利斗争下个人的无谓牺牲。正想着,我便看见黄河坐在主审位置上,不由一阵苦笑,知道全无转机,没想到竟糟到这地步。这厮恨我,并不比陆迟少几分,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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