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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教授:“这人怎么了?”
教授说:“傻逼。”
这是我发现的另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并非一个整体,而是互相厌恶与鄙视,只有当我这种新来的叛逆者出现时,他们才会同心合力起来。
吃完药,我向护士长要来病人手册研究了一阵,读到一条“病人可以在病情稳定时出院探望家属”时大为惊讶,似乎看见什么曙光在远处忽明忽暗,于是赶紧捧着去请教吴教授,他用惯常的盛气凌人的眼神扫视着我,说:“他写了,你就信啊?傻逼!”我说上面写了你应该享有的权利为什么不去争取呢?“争取?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教授的目光就变得犀利起来,“等一下,你这些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腐化思想是哪里来的?”
在这里,你根本不用去想什么是自由,你只需想晚上加餐吃什么。
下午院长来视察,我们提前半小时列队进了会议室。在人群中我欣喜地发现了韩元,向她投去一个友好且热情的眼神,谁知她却狠狠地回了我一个白眼,这令我十分沮丧。
院长是个秃子,身长不超过一米六八,肥头大耳,一双小眼睛深陷在面部肌肉里,正贼溜溜地来回扫描,就好像在那眼珠后头是一把子弹上了膛的散弹枪,随时能将我们击毙当场。
整个会议厅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气凝神,身边的吴教授甚至因为不敢呼吸而将脸憋得通红,大有即将窒息晕厥的趋势。我想拿胳膊捅醒他,却被一种天然的恶毒情绪包围,我心想,憋死你丫的才好呢,这样你晚上的加餐就是我的了。
就这么耗了有十多分钟,死秃子酝酿好了情绪,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同志们……”
“们”字这个音还没发完整,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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