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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刹那,浮力摘去了我的眼罩,面前是一片朦胧的光亮,我拼命地蹬腿,似乎离那光亮越来越近,身体却越沉越深。
不知沉了多久,意识已经与身体剥离,忽而一股狠力抓住我的后劲,将我连根拔起,离开水面那一刻,难以名状的巨大悲伤使我几乎快哭出来。
我被四五个人包围着,他们强迫我跪在中间,并将冰冷的枪口对着我的湿漉漉的太阳穴,有个不知哪里的口音说:“不要动,动就弄死你。”
但我却坚持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既然我已经死了,便不能再跪。我不会再跪。
“这疯子。”有人骂道,“老子一枪毙了你。”
于是我一次次地挣扎着爬起来,然后被打翻在地,我祈求他们快点行刑,我说:“快点,快让我死得透一点。”
他们哄笑着,解下皮带抽打我的大腿内侧,我却毫无知觉,重复着站起来,再跌下去,仿佛永无尽头,似乎永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