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医的那会儿。精神状态欠佳,他写字的锋芒和语气都跟平时迥异——
“手机让人焦虑,书法却能静心。医生说,不愿告诉别人的事可写在纸上再销毁。走投无路,不如试试。”
这大概是他写这本日记的初衷。
但他最终没有销毁,必定是心境有了不同。
之前穆逸舟交代在国外的那几年时,对于休学消沉的事说得很简略,说怕她听了难受。但童溪其实一直想补全她曾缺位的过去,亦如同穆逸舟总会问她这些年的经历。她对着日记本坐了好久,然后抬手,翻开后面的内容。
穆逸舟记录了很多,多半是当时的心情。
压力、沉郁、绝望、沮丧,种种情绪交杂,脑海里的怪物如同深夜浮出海面的巨兽,在夜深人静时欲图吞噬理智,拉着他沉入漆黑的海底。他竭力挣扎,盼望黎明的天光能早点到来。每个夜晚、每一分钟都漫长而难熬。
童溪已不敢想象他当时的模样,光是看描述,都觉难以承受。
满篇或烦躁凌乱、或竭力平静的字迹里,处处都有她的名字。
那样的困境,他丢弃了家人、朋友,丢弃了骄傲、梦想,却没丢弃她。
童溪忽然想起来,是几天前的晚上,她夜半梦醒,想起身喝水。穆逸舟那会儿睡得正熟,抱她在怀里,双手锁在她胸口。察觉她的动静,他或许是怕她离开,在睡梦里抱得更紧,手臂用力却又小心翼翼,像是抱着全世界最重要的珍宝。
他其实那么爱她,过去、现在,一直都是。
日记本上字迹干涸,很久没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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