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国离王都最近,但快马加鞭也要些时辰。
暗卫抵达戚慎休憩的驿站时不曾禀报,直接入室跪礼,唤醒了睡梦中的戚慎。
戚慎一向浅眠,第一声便已将他叫醒。
见到来人,他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这是景辛身边的人,除了她临盆这种大事不会这样不顾规矩离开主子身边。
不曾等暗卫开口,他已起身下床,笔直双腿步到屏风前取下外衫披上。
“备马。”
没有再乘御辇,只有几名贴身禁卫跟在身后。戚慎策马冲入夜色中,冬日寒风似刀片刮在脸庞,握缰绳的手指也冻得僵冷。
寅时,万籁俱寂,汴都周边大雪已连下多日,道中积雪阻拦。项焉担忧马蹄踩滑,建议他走慢一点。
迎风的眸子微微眯起,戚慎不想慢。
他就生在冬日。
那个积雪深厚,又寒风刮骨的冬日。所有人都说他是灾星,而他的孩儿也与他一般生在了这冬日。他不想历史再演一回,他早该回来的,让她一人担惊受怕,是他不对。
他一刻都不曾停,马接连不休跑了两个时辰已经跟不上他想要的速度。幸得暗卫来时已经在途中安排了接应,戚慎换了马接着上路,在巳时终于赶回王都。
玄天门大敞,天子专道早有多人恭候,他策马冲入王宫,在紫延宫外的甬道停下。
此刻庭院中跪满了大臣,戚慎疾步走在檐下,他像从盛夏穿越冬季,周身迸发着慑人的灼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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